文 masa

離開台北的早晨,在登機門前我撥了通電話給你。
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撥電話前,我其實小小地猶豫了一分鐘,
直到空服員開始廣播再五分鐘就要登機,
才按下了通話鍵。

這一兩年,其實常出差回台北。
每次,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四天,
也已足夠讓我溫習台北的溫度。
當時間被毫不留情地切割,人往往更能精確的知道,
什麼是該珍惜的,什麼又是該捨棄的。

會突然興起撥通電話給你的念頭,
其實只是因為前往機場的車上,聽到廣播流洩的那首歌。

我想,這就是人文藝術之魅力所在。

也許只是一幅素描、書本裡片段的詩句,
或無意間聽見的一段旋律,就能撩起記憶的扉頁,
提醒了古老的過去。

關於那年夏天的豔陽,海風的氣味,
還有,我們曾經的美好。

事情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久到讓人無從去記憶,
唯有在這種時刻,才會讓人悄悄地想起。

我於是沒有吝於撥出這通電話,雖然,帶有些猶豫。

而我也很高興,接起電話的你,
也不吝於回應以愉快的語調。
那讓我知道,現在的你過得很好,
而你也很開心能聽到我的問候。

掛了電話之後,我關掉手機電源,提起行囊登機。

飛機起飛的時候,我知道,
我又要回到距離你、家人摯友還有台北這座城很遙遠的地方,
但是俯瞰著底下的這座城,
我其實深深地明白,
真正支撐著內面的我的,其實從來不曾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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