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深藍

文 masa


※

夜，靜得出奇。 我一個人騎單車回家。
滴滴答答，聽見雪融的聲音，
順著屋簷釋放冰封的冷冽。
有揉合了幸福與悲傷的味道，在風中緩緩傾洩。

是種溫柔。
而所謂的瞭解，需要綿長的時間。


※

想不太起來，當初為什麼如此抉擇。

約莫是傷了心了。不想要了。
關於所有模糊的瑰麗，像帶刺的山薔薇，
曾經的不攀折，只為留住朦朧的歡喜，
以為如此一來就能永遠不失望。

然而當人真正渴望落地時，
才發現一切恍若海市蜃樓。

曾經有那麼多的不能瞭解、不想承認。
以及，不肯認輸。
以為用了更長的時間去灌溉，就能開花結果。
後來印證全是白費功夫，卻不用憾恨；
因為嘗試錯誤是成長的契機。

生命中有些歷程，
不去體驗，不會懂得幸福的真諦。
或者說，不去開始，
難以說服自己此路不通。
尤其，在靈魂尚青春稚嫩的時候。


※

後來妳問我，
是不是只要再消費多一點時間，
也許結果能夠不同？
在抉擇的分界點上，
要如何才能辨別，
真的夠了，該放手了。
要如何才能證明自己
不是愛得過於嬌縱，不夠有耐性。

我常想，世界以它的方式在運行，
每個人的生命卻不該共享絕對速度的時間表。

對於一份感情、一個人，或者一項工作，
只有妳能決定要給它多少時間才夠。

因為，時間是妳最完整的擁有，
妳有決定權去分配給最珍貴的人事物。

只是不是付出就有回報。
持續等待就能聽見回聲。

所有的一切都要是妳的甘願，
有天回首來時路，妳要有能微笑說不枉此行的擔當，
無論得失，無關愛是否熄滅。


※

真的想不起來，
當初為什麼選擇靜靜離開，
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也許只是因為一個眼神、一個背影，
或者那天天空湛藍得過份憂傷，
如果不劃破天際去親手撕裂出一條分岔路，
自己很難再次真正快樂。
也或許是，已把所有能給你的時間用罄。

而我自始至終，都不擅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