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深藍

我好像知道什麼，卻又不知道一些。


我們後來走得很遠，很遠很遠，
連地名也較不出個所以然。
當然是漸漸擔心的，
但是好像只要他在我旁邊，恐懼似乎是減少了一些，
因為沒有目的；摒著沈默時只聽到彼此呼吸地心跳聲。
我們用眼神示意『因為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那是一片沒有經歷過的未知。


倦了我就倚在他臂膀休息，有力氣的時候也許我們再走一些。
過了些時候的某一天，某一個時刻，我們牽手走著的時候；
他握著手突然用力了一下，那時我覺得痛。
奇怪的是我聽到了聲音，（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他好像是在說；
『我們原本不知道要去哪裡，現在雖然沒天沒夜地走；
但有不熟悉月桂的香、絲絲螢火，你的、和我的、我們在這遍野留下的記號；
假若出去？沒有人知道會變的怎樣？是不是更好？或者是更糟糕？』


但是我記得。
我依稀記得，我是喜歡留在他身邊的；
如果我還記得如何喜歡 和 愛。

所以大部分的時候，我們願意關切對方的腳程。
有時候他等我，有時候我等待著他；
那是我心裡沈甸甸的甜蜜，『我們一起向前走著』。


而如果你終究又再問了我，我只點點頭說『可以了』。


當眼裡只佔據著你，而我再也不知道應該要去哪裡的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