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深藍

文 dayend

嘿！知道我怎麼想嗎？

人們總是說時間總會治癒傷口，但我不這麼認為。
為了遮掩傷口我們總是在其之上覆蓋疤痕，
覆蓋的不過是那個赤裸裸流著鮮血的破洞，
但在傷疤之下裂縫永遠存在，它們永遠存在。

我們這麼習慣地用一些若無其事覆蓋那些無法承擔，
就如此刻，我心理想著那些卻在妳面前說出了
「嘿！親愛的，一切總會過去的。」
而，會過去的其實總是這些沒有意義的安慰，
儘管我們以為這些美好的、正面的字眼
總是可以填補那個不斷讓靈魂淌出淚水的黑洞，
但事實是我們無能為力卻不不甘心著於是編織美好的可能性，
這些類安慰劑、無端被大腦皮層製造出的巴多酚，
對我來說總有一天會像毒癮一樣侵蝕生命，知道嗎？
瞭解自己或瞭解生命的本質從不是件幸福的事，
如果有一天妳跟我一樣發現生命是一種
不斷想要趨近完美卻永遠到達不了的追尋，
也許就會明白我看見的悲觀並無所謂悲觀、黑色也總不只是黑，
那其中含有太多色彩匯集。

這是多難被解釋的一種現象，我知道妳悲傷著卻無法介入，
只是不斷地從記憶裡尋覓各式各樣相似的場景
然後拼湊著一個可能的答案，
雖然我也總是知道答案它從不代表什麼，
充其量不過也就只是一個暫時轉移痛苦的好奇心驅動程式，
擁有答案也無法還原一切。

親愛的，何不就承認？

就承認那些讓我們想破了頭、哭紅了眼、痛了又痛而無力承擔的
正是我們不斷流逝著、回不去的從前，
就是那些被我們稱作為後悔與遺憾且回不去的曾經，
流放了它們也抹滅不了被這些層層堆砌出的此刻的我們。
多麼希臘悲劇神話般的存在？
可就是說不出那句Take it , it's yours！
也許我們只是不想要承認、不願意相信生命
從不是一個越趨美好的過程，不是？

妳終於問：『妳活在一個多清醒的世界裡？妳靠什麼止痛？又拿什麼繼續？』
那背後存不存在著一個希望看到眼淚從我眼角滑落的渴望？
我好奇著卻不願參與，原諒我們都過於慣性地旁觀著他人的痛楚，
而不家思索地我只能回應妳：
「我從拋出那些類自欺欺人的安慰劑後
看著人們逐漸破涕為笑的情境中
企圖矇騙自己的理智去強迫大腦相信那個終極的謊言~
時間總會治癒一切。」

那些類迷幻劑，毒品般上癮著催促著我們繼續生命，
我們創造著然後分享著，
直到無法控制地上癮著並逼迫著別人也深信這是對的，
才知道原來我們真的想要的不過是一場徹徹底底的迷失。

就像我偶而竟然還相信，我從未失去妳...


原諒我一直是個
這樣自言自語的女生

dayend.L 2009.6.26